寝殿内,华阳太后来回踱步,心情浮躁,不知此计能否成功。

她对于嬴政,没有对嬴异人的那般恩情,又派刺客截杀过他,尽管刺客失踪,不见了踪影,但她无法保证嬴政是否能猜出邯郸那次刺杀的幕后主使就是自己。

所以她决定放手一搏,做出最后挣扎。

她打算将楚系在秦宫内的所有人脉全部倾巢而出,绑架嬴政,然后偷梁换柱,以成蟜来代替他,继任成为新的秦王。

此计若成,自此皆大欢喜,若是不成,那便是粉身碎骨。

所以华阳太后很忐忑,她和其他人约定好,以摔杯为号,开始行动。最后吐出一口浊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无论成与不成,她都要维持最后的体面,唤来宫婢为自己换上礼服,梳妆打扮。

因为今日之事太过重要,她不信任旁人,于是将平日里侍奉她的婢女派出去送信了。

华阳太后随意地打量了下新来的宫婢,是个陌生脸,看起来年龄不大,随后很快将注意力从宫婢身上转移到正在谋划的那件事上。

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流淌着,女婢为华阳太后梳完发髻,插上华贵的金玉之笄,眼看到了时辰,华阳太后做了个手势,一直低着头站立在角落里的宫婢反应很快,“诺”了一声,离开殿内。

等她再次进来时,手中举着一个桌案,案上放置着一个透明的器皿,器皿里装着一种前所未见,颜色黑漆漆的浆水。

看清案上的东西后,华阳太后眼中闪过片刻的疑惑,随后很快转为愤怒,她不在意里面的浆水是何种类,只是这器皿……

当时吩咐下去的明明是音高易碎的陶杯,怎么现在弄来了个水晶似的透明杯?上面还纹饰着些看不懂的花纹,真是一群听不懂话的蠢笨东西!

华阳太后心中不满,可事已至此,没有他法,也只能用这透明杯子代替了,她抓起长杯,发狠地摔倒地上。

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,这杯子摔到地上,依旧完好无损,并未碎裂,连一小片飞屑都未溅出。

她不信邪,命宫婢将杯子捡回,准备再摔一次。

后脑处突然传来一股痛感,是头发被拽时的痛感,华阳太后将后面伺候的宫婢骂了一通,和平时不同,这名宫婢非但未认错求饶,反而又加大了扯拽她头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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